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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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等你(玉露)——第一节

文章灵感来源就是《一生等你》这首歌,有段时间疯狂循环来着

 

当然《叹云兮》也是助力之一

 

不出意外是扎心的文,希望我的破烂文笔能稳住

 

工作有些忙,尽量稳定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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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注定

 

是我的心头血

 

                      ——《叹云兮》

 

 

 

 

 


 

 


 

近日六界有三件值得讨论的事,而这三件事又源于同一件事——天界要举办流光花宴。

 

这第一件事就是流光花宴本身。六界之中奇花异草数不胜数,其中排的上名的就是这流光花。流光花盛开时星辰流光环绕,花形似昙花,但却更为梦幻;花香似清莲,但更为馥郁。本来也就是朵美丽的花,但是这流光花能实现第一个见到其盛开的人的心愿,这就给流光花添上了神奇色彩,事实上也确实有人因为看到花盛开而实现了愿望。所以这次流光花盛开竟然单独成花宴确实值得讨论讨论。

 

第二件事则是这流光花宴的主角是那魔后锦觅。六界之人要是不知道锦觅是谁大概会被鄙视的,谁不知道当年因为这锦觅引发了天魔之战,嘘,莫说,此事不可说。天魔虽然已经和平了,天帝和魔尊也能面对面坐着喝杯酒,但是到底怎么样,只有当事人知道。只是天界的水神、花界的花神之位都空着,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这次流光花宴说不定有个结果。

 

第三件是流光花宴邀请了六界众人,发的邀请帖不是一般的多。这就不得不佩服现今天帝润玉的胆大了。不过也是,这五千年来天帝励精图治、勤于政务,办事向来公正廉明,赏罚也是公平有理,有人叛乱就以雷霆手段镇压,有人降服就施以雨露恩惠。所以这五千年来,六界保持了安稳祥和的状态,妖魔鬼怪、神仙凡人都活的自在舒适。

 

这次邀请六界众人是天帝彰显自己帝王气魄的好时机,只是这邀请名单上还有六界中最最不受待见的鬼界,不得不让人心生好奇。其实算起来,鬼界不归入六界之内,但却是冥界的分支,专门负责处理些冥界不愿意处理的恶鬼。之所以不受待机也约莫是因为此,毕竟和恶鬼打交道的,自然也只有恶鬼才能做到。所以这次流光花宴有鬼界的份,当然引得各界的人议论。不过这些议论之神仙妖魔其实也是想见见鬼界的人,毕竟,鬼界神秘不可测,传说千年前还救过天帝一命,不过那都是传说了,只可听不能信。

 

 

 

 

 

天帝下了朝便会回住处,如果说嫦娥的广寒宫冷清,那天帝住的太微宫就只能用冷冰来形容。本就是九重天上唯一的可以居住的宫殿,也只能让天帝住,当然天后也可以,只是现任天帝没有天后,也没有天妃,原因这六界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太微宫只有两个内侍,连护卫都省了,也是谁能打得过天帝呢。这两个内侍每日临近酉时就得从太微宫退下来,到第八重天等辰时再上去,这是天帝定的规矩。

 

有些仙家胆子大,还会去问问这内侍,打听些天帝的事,比如说天帝的太微宫里究竟有没有金屋藏娇。当然一开始也是隐晦的问问,到后来干脆举例子,说些六界中知名美人或者和天帝有些瓜葛的女子的名字。但是倒没人问太巳真人的女儿邝露仙子的,毕竟,这六界都知道,千年前邝露仙子去天之北平定妖兽祸乱时形神具散了,自此天帝不提此事,他们也就不说了。只是,一般这些仙家是得不到答案的,内侍的嘴巴很紧,或者说他们其实根本就不记得。

 

 

 

给自己倒上杯水,处理了一天政务的天帝也算是缓了口气。这茶是前几日锦觅知道自己要来流光花宴后亲自上天界来送的,虽然当时旭凤还不放心的跟着,他其实早就放弃让锦觅做他的天后了。锦觅那样活泼好动的性子,不适合禁锢在天后之位上,倒不如让她自由自在的。只是,天帝放下茶杯,他心里到底还是放不下锦觅,时常想到还是会心悸。

 

起身退去外衣,内侍走前给他准备了热水,其实没准备也无妨,他捏个诀就可以了。况且他真身是龙,不喜热水的。水面飘着几篇玉霄花瓣,天帝微微皱起眉,拂袖将花瓣扫了出去。浸没进水中,连着浸润了他肩膀处那处伤疤,以及腰部一处极小的疤痕。

 

闭上眼靠在池边,难得放松,润玉舒了口气。六界事物压在他身上,还要防止哪天哪界有叛心,也不是没人进谏让他纳个天后,好替他分担,但他实在是没有兴趣。“润玉。”好像有人叫他,很久没有人叫过他这个名字了,都是称他为天帝,虽然锦觅是叫他小鱼仙倌的。睁开眼看着屋顶,那声“润玉”后有声清浅的“殿下”,他想他大约是幻听了,毕竟他做殿下还是夜神的时候,那时候都是叫他夜神殿下的。

 

等一切收拾好了,天帝才回到床铺上。以前他做夜神是惯会熬夜的,但现在他不用了。起初还有些不适应,但是现在已经觉得没什么不对的了。新的夜神已经布上了繁星,他从窗户看过去正好看见一片星空,看来新夜神很负责,这是天帝入睡前的最后一念。

 

 

 

 

 

 

 

天地昏暗,哀鸣阵阵,飞沙走石,遍地血流。鬼界,专为冥界处理恶鬼的地界,独立于六界外,又处在六界之中。天上一日,人间一年,鬼界却也只过去半日。不得待见,人人厌怕,生机全无,人烟稀少。若要去言说,怕是无法说尽,也无法说全。

 

鬼界离天界有五重门一重河,五门是从冥界到妖界过魔界经人间路花界最后抵达天界的重门,而一重河则是鬼界和冥界之间连接的那条葬满恶鬼的河流,日日奔流,血气阵阵。若想离开鬼界,渡过鬼河穿过重门即可,但是大多数刚踏入鬼河就化作一摊血水了。

 

当然若得了天帝邀请,或是魔尊之类的各界之主的邀请,便可借着邀请函越过鬼河重门,直达目的地。所以当带着天帝灵力的邀请函落入鬼界的时候,为数不多的鬼主们都想接过那邀请函,只是在他们得手前,便被鬼王接走了。

 

鬼王自然也是从鬼主中诞生的,只要能处理百万恶鬼就可升任鬼王,现任的鬼王早在三千年前就已经完成了,那时他三千岁。鬼王名曰魍魉,实打实的鬼名。现在鬼王正斜靠着他的座椅看着那封邀请函,思索着天帝的用意,顺便等个人。

 

"你不去为何要接?"声音有些粗哑,但也能依稀辨认出来人的声音是清润的。来人一身黑衣,右脸颊上两道疤痕形成一道叉,左眼被遮住,黑发随意散在身后,远看过去身形虽好却透着一股虚弱。

 

魍魉抬起头看向来人,"那你来做什么?"那人没有接话而是径直走到魍魉身边,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千年,时间不到,我不会离开。"魍魉听到这话到是轻笑了一声,将邀请函递给来人,"你去。"说完就起身离开,走到门口也不回声只说了句:"我知道你不会离开。"

 

 

 

正厅里只剩下一个身影,若是其他鬼主在自然是认得这人的。她是千年前才到鬼界的,名唤荒泽,倒也蛮符合鬼主身份的。这荒泽脸上有疤,也不怎么好看,但是鬼王倒是很信赖她,时常让其伴在左右,也不是没有流言蜚语说鬼王其实是要和荒泽鬼主成亲的。但其实倒是鬼界各鬼主多虑了,这荒泽不是要伴在鬼王身侧,而是必须在鬼王身侧,毕竟是她与鬼王有约在先的。

 

手上的邀请函泛着点点流光,清气自存,荒泽拿在手中,指尖有些灼热。看了眼函中的内容,无非也就是天界流光花宴请各界人士观赏这样的话,不是他的笔法和字迹,大约是让仙官代写的。将邀请函放在桌上,荒泽轻轻叹了口气,魍魉这般除了让一些鬼主羡慕,也自然招来了嫉恨,比如她刚刚进殿之前就被一个鬼主用绊鬼锁给甩了一下,虽然无伤大雅,但也不算好受。现在各个鬼主都想去天界看看,但偏偏是她去。本来她去也没什么,只是她体质特殊,受不得天界的清气,这魍魉怕是故意的。

 

“叹气是觉得我这么做不对?”说话的是去而复返的魍魉,手上甩着一串玉珠,那玉珠通体透明,透过光有隐隐的血色在内里。“拿着,这下就别叹气了。”将玉珠甩给荒泽,魍魉又转身离开,他随性惯了,再加上是鬼界的主人,有些时候难免任性傲慢了些。荒泽自是懂的,也不理会魍魉的来去无常,将玉珠手串接住,才发现那玉珠串中有一颗是纯黑色的,摸上去质地粗粝。荒泽将手串待在手腕上,这便是保她在天界不被清气所伤的东西——鬼界禁地恶鬼山特有的玉石,剔透温润,莹白如月,但也内含着深重的血气和恶念。将手串用衣袖遮挡,荒泽才离开大殿,好歹也得准备准备才能去天界吧。

 

 

 

 

 

 

 

三日,不过一瞬,等到需要出发时荒泽还是没有挑选好礼物,那是要送给锦觅花神的,不过这鬼界也确实没什么好相送的。她又没能力去恶鬼山挖些什么东西,虽然她千年前确实去过,想到这里荒泽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拿着邀请函,荒泽无视掉身后十步远处几个鬼主殷羡嫉恨的目光,在一阵白光中消失在鬼河之畔。

 

越往上清气越重,荒泽看着手腕上的白玉手串迅速变成血玉手串,那颗黑色的玉石则是变成了白玉,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自己这又是何必呢。这次其实也是魍魉在试探自己,毕竟她可以中途溜了,就算魍魉可以泅渡鬼河,越过重门,也是要冒着魂飞魄散的风险的,所以这样一个脱离鬼界的机会不可谓不难得。只是,荒泽将有些凌乱的头发拨正,她要是就这么走了,那魍魉会做什么她也清楚,不过还差十几年她就能全身而退,没必要这时候走。

 

一股花香从鼻尖漫过,荒泽知道她这是在经过花界,她朝身侧看了看,果然,花界还是那样百花盛开、生机盎然。在鬼界这将近千年的时光里,她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鬼主不管死活的想要渡河过门,这外界的世界确实比荒芜凄凉的鬼界好太多。鬼界中这些鬼主不是天生就在鬼界的,皆是各界作恶之人才会在死后被天道自动遣至鬼界,既然你生前作恶多端,那死后就让你专门和恶鬼打交道,永远无法脱身。所以荒泽真的是个例外,毕竟她不是死后到的,也没有做过什么恶事。

 

眼前忽然起了一阵白雾,荒泽知道这是快到天界了。将手串遮好,抬眸看向露出一处角的南天门,心中忽然慌张起来,要不还是回去吧。想完,她就稳稳地落在了天门前。在心里叹了口气,荒泽确定自己衣冠整齐后才抬脚走向南天门。

 

 

 

 

 

 

 

“哎呀,第一个到的,机机,你快看!”熟悉的语气,熟悉的说话方式,荒泽即使不看也知道是月下仙人,没想到天帝会让他二人来迎接。拂袖扫过脸颊,一面银面具便附在了脸上。

 

"鬼界鬼主荒泽见过月下仙人、缘机仙子。"荒泽礼数周正,将邀请函双手奉上,弯身等待二仙回应。"鬼界之人?你为何带着面具?"月下仙人接过邀请函,探头看了看,不知道这荒泽鬼主知不知道……月下仙人慌忙摇摇头,自己这是想到哪里去了。"我面目丑陋,带着面具好遮掩,免得吓到众仙家。"她脸上那两道疤痕,再加上左眼是骇人的暗绿,那些仙人看了绝对会被惊到,她可担不起这个罪责。

 

"既然荒泽鬼主第一个来,便请鬼主挑一个房间号。"缘机仙子递来一份册子,那上面是些数号,看不见宫殿名字,想来是不想让人挑。荒泽不擅长做选择,就点了和自己生辰一样数号的宫殿。"洞庭宫,鬼主好运气啊。"月下仙人翻开字面念出了宫殿的名字,这招还是小葡萄教他的,这样便没人能提前打听宫殿位置了,省心。

 

荒泽隐在袖间的指尖微动,这宫殿的名字还真的是熟悉,他的来处啊。领着宫牌,荒泽谢过两位仙人,便朝着住处走去,不是她不愿意用法力,只是她在天界保持不被清气灼伤就很不错了,更别说使用法力了,更何况她还使不出。

 

幸好洞庭宫不远,只是那位置很巧,借着观尘镜恰好能看到洞庭湖。荒泽在观尘镜前站了会儿,那人要是想看,还需这观尘镜,要这洞庭宫吗?大概就是留个念想,自己现在好巧不巧住到这里,她有些担心会被赶出去了。荒泽没带什么东西,借着手串中预留的法力,将礼物变了出来。那是她半道去人界买的,一支凤衔霜花的簪子,也亏她只用一炷香的时间就能找到。

 

将东西放好,荒泽起身将这不大的宫殿转了一圈,也只有那观尘镜特殊点了。沏了杯茶,荒泽坐到了观尘镜前,幸好这镜子不用法力也可以看,就是只能看到洞庭湖而已。

 

荒泽大概有近千年的时间没见过这凡间景象了,就连清澈见底的湖泊也未曾见过,毕竟鬼河从来是泛着血色只有浓重的暗黑的。她见那洞庭湖边有人在浣纱,湖边的山上有归鸟入林,湖面上的波纹自湖心漾开……她好像能听见鸟轻啼、水缓流、树叶响,但是这些她其实不能听见的,因为夜色降临、晚星升空的时候,她的耳朵就会听不见,就连右眼也渐渐开始看不太清了。

 

自脚边泛起凉意,荒泽低下头,看见白色的雾气从外面蔓延进来,凉意来自于此。起身走到殿门口,打开门,没有什么,她这时才想起来,过几日是人界的霜降,天界虽无四季但是到这时节也会泛起霜气。关上门,回到殿内,将锦被裹在身上,这样的凉意虽然比不上鬼界夜晚的苦冷,但却让她更加难以承受。在凉意漫上床沿的时候,荒泽终于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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