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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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等你(玉露)——第二十节

此节加入了余琰,不过是串场,后面他大约还会出来一两次。没看完屏里狐,有些设定不是很清楚,暂定是很久很久前发生的事吧。

润玉会慢慢发现自己的

文章名为一生等你,其实不只是说等一个喜欢的人,其实等的是那个终于看清自己的、放开自己、拥抱自己的自己。

ps今天一天做各种文件,我腰都要断了,不服老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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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你现在这个样子未免太有意思了。”翘着尾巴的红毛狐狸狐嘴尖尖,表情看上去有些鄙夷。红狐狸身边的青衣女子到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往前走,顺便丢了颗果子到嘴里,有些酸,女子皱了皱眉。“我看你要不干脆就在这里待着好了,出去有什么好的。你这破烂身体在人间住肯定早死的命,在别的地界又活不下去,这里刚好,还能养着你。”红毛狐狸跳到前面拦住女子的路。女子看了眼狐狸,弯身将狐狸整个滴溜起来,“谢谢关心啊。”

天朗气清,微风阵阵,花香鸟语,欢欣处处,唯有一只红毛狐狸炸了毛,像个红色的刺果。

时间回到三天前。

邝露发现自己走错了方向时已经晚了,不愿意再耗费玉珠中的灵力,准备在树林里将就一晚。第二天起来确实腰疼,邝露龇牙咧嘴的揉了揉硬邦邦的腰,忽然就想起了润玉的窄腰,打住,要流鼻血了!好不容易恢复了,一只白色的狐狸就从眼皮子底下跑过去了,看样子是修成人形的。邝露跟着白狐,看到了一块青色的石头。

狐族世居青丘,众人以为难找难寻,其实很好找,只是因为青丘的界碑太简单了,一般人就忽略了。邝露看着那块石头,觉得不能怪世人,三个巴掌大的石头摞在一起,歪歪扭扭的刻着小小的“青丘”二字,能被发现才怪。邝露想起天上的月下仙人真身也是狐狸,还是只红狐狸,所以爱红,只是好像月下仙人不是来自青丘的吧。邝露琢磨了一会儿,迈步进了青丘。

北海一望无际的是水,青丘一望无际的是草。几只狐狸在草坪上打滚,看到邝露进来尾巴一甩不见了,邝露想自己除了眼睛有些发绿,脸上有处小疤痕,也不是那么可怕吧。揉了揉脸,踩着柔软的草地,邝露继续往前。青丘除了草地,还有几处榕树,独木成林的榕树蔓延开来是青丘狐的容身之处,有几只狐狸好奇露出眼睛观察邝露。

青丘虽为狐族所住地,但却并非妖族,世上狐狸得缘者成狐仙,居于青丘。所以青丘本质上是个仙家福地,虽然住的都是狐狸,不过既然是仙家福地,自然就是有仙气的有清气的,邝露走了半天未觉得哪里难受有些惊奇。按道理她现在这个身体情况,根本不能承受清气,就算是仙骨重塑了,但还是个凡人,一个受不住清气的凡人。可是……邝露看着自己的手,难道是润玉还做了什么让她能受住仙家清气的事?

就在邝露冥思苦想的时候,一只红毛狐狸跃到她面前的榕树枝上,金黄色的瞳孔翻了翻,状似一个白眼。“你,说你呢!”红狐狸张张嘴,身后的一只灰狐举着一叶芭蕉给它扇风,画面看上去有些奇怪。“上元仙子邝露!”红狐狸声音沉了沉,念出了另一个名字,这才惊醒了思考的邝露。

“陛下,有何事?”邝露抬头,看见了红毛狐狸,“你怎么在这里!”邝露一惊,退后了几步。红毛狐狸咧嘴笑了笑,红烟散去,身着红色长袍的男子靠着榕树看着有些惊慌的邝露。要是天界有人在此,肯定要震惊的,毕竟红袍男子长得和现今天帝相差无几。“我怎么不能在这里,你以为你的法术有多高啊,能关我多久,切。”男子语气有些狂妄高傲,身边的小狐狸非常上道的给他变出了软凳。

邝露盯着眼前的男子,半晌后扶额长叹一口气,明明长得那么像,怎么差别那么大呢。“余琰,你这个样子,看上去有些像土财主。”语气里有些调笑的,邝露对着替她搬来软凳的小狐狸笑了笑。红袍男子,也就是余琰嘴角一勾,拍了拍手,示意小狐狸送东西来。邝露看着余琰山大王的样子终是咧嘴笑了,与平日里的温和笑意大相径庭。

和余琰认识纯属意外,封住余琰纯属无奈。很久之前鹿族的小公主走失,她的老爹跑到九霄云殿哭喊,润玉就派了邝露下界相助寻找。鹿族在妖族地界,难得的在瘴气横生的妖界鹿族所处的地方很清亮,邝露初到时有些意外的。不过找人要紧,没时间看风景。

后来是在定风山找到鹿族公主的,也在那里认识了余琰。红毛狐狸在邝露这里一直是月下仙人的代名词,认识余琰后,“爱牵线的红毛狐狸”代替了原来的“红毛狐狸”。余琰这个人初认识的时候还施了障眼法来迷惑她,不过她那时法力还算可以,很轻松就识破了,只是看到余琰真实长相的邝露宁愿自己没看到。那一瞬间,她以为是润玉下界来了,只是余琰的眼睛和润玉的太不一样了,她也就没有混淆。余琰的眼里冒着的是火焰,熠熠生辉,有灼人的温度,只是偶尔他会掩饰,不让人看见。润玉呢,他眼里是水,是深渊,看不见底,也摸不透。

认识后她偶尔会下界去和余琰聊聊天,把不敢对润玉提的建议全部都丢给了余琰,换来对方的白眼和冷嘲后,再享受对方给自己的包容。红毛狐狸的心也是火热的,看的事多了,对很多事都不屑一顾,唯独恨铁不成钢的是青衣仙子的鸵鸟性子。本来两人也能做个好友什么的,没事斗斗嘴放松心情,也是挺不错的,只是那时候的余琰是狐妖,做了些小乱后被发现,邝露只能将他暂时封在定风山,这样也能保护他。

封住余琰的时候邝露用了十成的仙力将他封在了定风山山顶的松树下,狐狸变成了石头,风吹雨打的,直到邝露“身陨”才变了回来。也不是不可以早些出来,邝露的十成仙力对余琰这只得天地机缘的狐狸来说不算什么,只是外面过于无聊了,倒不如躺在石头里看四季变换。邝露其实不知道的,她第一世历劫时无意救过的一只狐狸,其实是因为好久没吃东西饿得有些发晕的余琰。救命之恩,自然没齿难忘。

封印前,邝露和余琰定了一个约定,以后要一起去北地看看雪梅,那是北地唯一的花,据说盛开时能把北地照亮。约定的信物是一块梅心石,很简单的,缠绕了余琰灵力的梅心石。之后破开封印便就是上元仙子邝露殒身的消息,他初始不信,就干脆偷跑到天上找到了邝露的玄洲仙境,不像是没人住的样子,也不像有人的样子。那天,余琰看到了邝露口中的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温润如玉的天帝陛下,不过他只觉得这个天帝不像玉,像块石头,雪坑里的石头。

六界传闻颇多,爱嚼舌根的不在少数,余琰自然也是听过关于天帝的传说的,这些传说里天帝都是冷酷无情隐忍克制的,和邝露口中的不一样。只是见到了,余琰就觉得邝露骗了自己,这个人是传闻中的人,不是邝露眼中那个。出于动物的警觉天性,余琰选择了离开,他若是被发现了,估计会死的很惨。离开后,他就去了青丘,定风山不愿意回去了,那里多是与邝露一起聊天的记忆,一个人在回忆里未免有些孤单。

重新遇见邝露,他初以为是神迹。不计较为何说是身陨但却活着的人在青丘出现,只是既然出现了,自然要好好聊天的,和很久很久之前一样。也想将人留下的,在知道她的身体状况后。

邝露坐在榕树下,听余琰唠叨着劝自己留在青丘,她其实没这个心留下的,留在这里做什么呢?一群狐狸和一个凡人?有些奇怪,她可不是什么话本里的小姐公主。“余琰,别劝了。”邝露吃完最后一颗果子,看着已经变作人形的余琰。“我以前未有机会在天下间走走,这次得去看看。”这是实话,从鬼界出来的时候她就这么决定了的,这是段有目的的旅程,每一步都要珍惜。

“你的手钏不错。”顾左右而言他,余琰知道自己劝不住邝露,以前就劝过,没成功,现在也是一样的。“我跟你说过的鬼王魍魉送的。”邝露摸了摸手钏,凉凉的。“那个什么魍魉不会是对你有意思吧?什么眼光啊。”惯例的,损一句是必备的,余琰跃上树枝,看着树下的邝露道。邝露抬头看余琰,阳光被浓密的树叶挡住,她向上看能望见一片青绿,“不会,还有他眼光不差。”要是真的有什么心思,按照魍魉的性子,早就说了,他不会做什么默默守护的事。

余琰看着邝露,也许吧,她将心向明月,其他彩云的心思自然不会多想。那样护着,应该不简单是友谊。“我们关系也不错,你不也很关心我,你对我有意思?”邝露反问,余琰的心思在她这里还是好懂的。“呵呵。”跳下树枝,余琰变出一串葡萄,“吃吗?”看着眼前饱满的普通,邝露忽然就想到了锦觅,她记得锦觅刚刚上天时身份是葡萄来着,虽然其实并不是。“不了。”莫名的觉得奇怪,邝露忍不住扶额,她真的不觉得吃葡萄就是吃锦觅,但还是觉得奇怪。

天边流云走了三遍,邝露还是开了口,“我今天就离开青丘了。”余琰嚼着刚刚变出来的桃子“哦”了一声,他是只没感情的狐狸。“我现在去不了北地,但是能去的时候一定去。”她一向守约,邝露知道余琰心里应该是在纠结这件事,“梅心石我留着呢。”拍了拍余琰的肩膀,得到对方一个白眼后,邝露就知道他没有生气了。

“你想去哪儿?”余琰吃完桃子,站起身问她,这三日对方陪着自己就像是千百年前一样,他已经很知足了。“大概是我在人间的一处宅邸,只是我走反方向了,不然也不会到这里。”邝露把那句“当然也不会见到你”给省略了,狐狸毛不好顺。余琰听罢,金瞳翻了翻,怎么忘了这家伙是个路痴,“具体地点,我送你过去。”再走错,鬼知道她会走到哪里去。“那就谢谢狐狸大仙了。”牵住余琰宽大的衣袖,邝露向着身后的几只狐狸摆摆手,没有多不舍,以后常来就是了。

有人和你长得很像,你们却毫无关系,会是什么感觉?大概会觉得惊悚吧。润玉下了朝会,随云飘向邝露的所在地,却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一时难以分辨。邝露和那个人关系看上去不错,听见邝露对那个人的称呼,润玉才想起了对方是谁。余琰,红狐狸,邝露在定风山认识的朋友。只是,他记得这个余琰是被封在了定风山的,怎么又会出现在青丘呢?一时不解,就看见邝露被一阵风送离,放下疑惑,润玉跟着风离开了青丘。

行至半路,润玉想起来了。邝露“身陨”后,她的玄洲仙境曾一度荒芜一片,草木不生、水涸云驻,死气沉沉,根本不像是传说中的上古十境。按照那时候的情况来看,当时邝露离开虽然是一场戏,但确确实实的让六界以为她神魂俱散的,那这样与她的仙力有关的东西也都会散开,包括封印。想明白了润玉便也不再疑惑,那个余琰会在青丘也不过是封印没了罢了。

当年他命邝露去找鹿族的小公主,邝露因此认识了余琰,之后还和余琰成了好友。他第一次知道是因为他有事要问邝露,去玄洲却没找到人,顺着气息去找,发现了和自己长得相差无几的余琰。起初他以为邝露和余琰关系好不过是因为余琰长得像自己,一时心情复杂,更多的是未知的不悦。后来他发现邝露看余琰的眼神和看自己的不一样,那不悦就一扫而空,只是还是觉得与妖交好的邝露有失身份。之后余琰闹了些事情,邝露封印了他,便也就再没去过定风山。

润玉回想旧事,没发现自己已经暴露了。等回过神,他看见青衣的邝露站在自己对面无奈的笑了笑,然后指了指有些破败的竹门,“这里有些残破,陛下不介意可在此处等我打扫好,再请您进去。”润玉看着邝露身后的小木屋,恍惚想起了一间竹屋,挥袖,残破的木屋恢复了整洁。啊,有法力就是好,邝露看着焕然一新的木屋小小的感叹了一声。

木屋长期无人但也没什么难闻的气味,邝露搬出竹凳递给润玉,“陛下,请坐。”邝露想大约一路上润玉都跟着自己,他什么时候这般不放心自己了,不过不排除是对方下了朝会处理完政事后顺道来的。“你现在就不必唤我陛下了。”有些过于生分,后半句话润玉没说,他以为邝露是懂的。只是没想到对方却点点头,道:“也是,在凡界叫您陛下是有些不好,那还是公子吧。”她大约忘了以前他们若是下凡,她是称呼他为“公子”的。

“公子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无事不登三宝殿,润玉无事也不会找她邝露的,这点,邝露心里明白也清楚。“无事便不能来?”他无事便不可以找她吗,非要是有事情麻烦她才可以?润玉有些无奈和委屈,却忽然发现以前自己除了有事是不会单独去找邝露的。邝露总是随侍左右,他出声唤她,她就出现,然后帮他处理些事情。后来邝露事多,也不能时时刻刻在身边侍奉,实在有事他便去找她,聊完事情后又离开,不多停留。

他吩咐邝露做的事很多,处理折子、洒扫理书、安抚他族、平定小乱……渐渐把她培养的无所不能,什么事安排下去,她都能做好。天界的上元仙子是天帝最得力的仙侍,是整个六界能力最出众的人,这个好像成了一个共识。可是这样的上元仙子却有两件事做不好,一个是识路,一个是早睡。第一次见识到邝露的路痴,是二人前去平定一个小叛乱回来,明明就是原路返回就好,偏偏总是走了半天又回到原地。之后还是他靠着身为龙的特性,找到了方向。

至于早睡,润玉自觉不应该责怪邝露,因为她的晚睡多半是他导致的。做夜神他要值夜,邝露原不能去布星台时总是在璇玑宫门口等他回去,自然晚睡。后来她能去布星台了,就得陪着他挂好星辰,偶尔还要听他唠叨两三句才能回去,自然也是晚睡。等邝露成了上元仙子,修订历法、整改天规,大小事宜她都要过目之后才会给他看,这样他不至于囿于琐事而误了大事,只是却牺牲了她很多休息的时间。

等她终于不那么忙的时候,早睡已经变得有些难了。润玉请岐黄仙官给邝露配过些凝神助眠的香薰,邝露也听话的使用了,那段时间她前脚刚迈入七政殿,他就能闻到她身上的清淡香气。只是熏香也没有用,依旧是晚睡,他偶有一次因为一事过于紧急,不得不夤夜前去玄洲找邝露,才发现应当是睡下的邝露还坐在案前看书。虽然那件事之后,被责备了的是他自己,邝露看着他大半夜还因为政事来找她,除了给出建议外还第一次责备了他。

邝露凶人的时候不似平日的柔和,有些叫人心生畏意,当然润玉是龙,也没害怕,只是头一次知道他这个上元仙子也是有脾气会生气的。那之后好像是为了让他放心还是防止他大半夜又来,邝露好像渐渐的开始早睡了,偶尔他去玄洲“视察”看到的是黑漆漆的屋子。岐黄仙官助眠的熏香也算是终于起了作用。

“邝露,你如今还是晚睡吗?”润玉忽然开口,打破了他们之间奇怪的又正常的静谧。邝露从润玉开始有些失神就坐在他身边,如今不是在天界,她无需站在他身后,她可以坐在他身侧。润玉问她是否还是晚睡,邝露知道他的意思。旧日在天界因为各种原因总是晚睡,结果成了习惯,后来闲下来了就早睡不了了。等她到了鬼界,因为初期的不习惯也总是晚睡,等习惯了,也早睡不了了。记得一次润玉大半夜来找她,她难得生了一次气,不过是因为对方这么晚了还在看折子,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润玉是半斤对八两。之后为了防止再出现那种情况,她就早早息了烛火,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床幔,出神想事情。

竹叶落在手心,邝露摇了摇头,“不了,如今我是早睡的。公子也应当早睡。”其实很多时候她还是晚睡,只是不再是睁着眼睛想事情,而是闭着眼睛把自己放空了,有时候她飘飘悠悠的恍惚变成一片叶子在海中颠簸,没有方向却不在乎方向。“我,我如今亦是早睡。六界太平,我也无需再像以前那样。”润玉看着地上堆叠的几片竹叶,他其实无法早睡,即使早早的躺在了床榻上,也闭上眼试着去睡,却还是睡不着。

“那就好。”邝露将竹叶放在身侧的木栏杆上,其实是谎话吧,他其实也是晚睡的多,以前他值夜晚睡,后来他心思沉晚睡,现在又是为何呢?邝露小心的看着润玉的侧颜,好看的温润的如水的面容,这样面容的人曾经面对过世上最沉重的苦难。那时候的自己除了念诵经文、早晚照顾,什么都做不了,就连站出来制止也不敢,胆小的样子自己回头看都觉得有些可笑可悲可嘲。

润玉能感受到邝露的目光,像很久前一样没有变的温和而专注的目光,只是这目光渐渐的有些苦了。“那时候少一个人牺牲就少一份痛。”他最近好像很能懂邝露的心思。邝露的想法在她的目光里他清楚了,大概是埋怨自己那时候没有站出来为他说话,那时候他什么都没了,好不容易得到的亲情忽然就没了,这份痛楚压得他喘不过气。如果那时候有人站出来为他说话,天后会做的事可想而知,那那份痛楚就会变得更重,他也许会支撑不住彻底坠落,成为一条泥鳅,而不是九天的应龙。

许是邝露离开他千年的原因,他好像慢慢开始去理解了。邝露就像是那颗长庚星,就那样一直在,不管他有没有注意,她都在的。她切实的为他伤心、为他着急、为他不平,固执的留在他身边,固执的死而后已。外人看来邝露有些时候好像很没用,她也没有挡剑,也没有冲出身去抵抗天后,也没有超凡的能力,就好像是挂在树上的一株藤蔓,只是缠绕着树依附着树。可是润玉清楚,邝露是树旁的木棉,她与树并肩,不过是想守护树脚下宽厚的大地,想抵御树后吹来的寒风,想做亘古不变的陪伴。

“邝露,你,你很重要。”润玉沉默半晌后开口,却是深重的恍若叹息、轻柔的恍若耳语、眷恋的恍如正在降临的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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